手机到处乱晃,墙,天花板,突然在远处的桌子上照到了它,它尖叫一声顶着试卷跐溜一瞬就逃开了。
老师的手一抖,手机被摔着了地上。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它是一只老鼠,一只有人手臂长大腿粗的老鼠,油光水滑。
杨砚一个侧身躲开了被老鼠撞翻的茶杯,热水涓涓的流,那些老师开始骚动起来,他们推挤着朝门口出去。
“让开!”“你踩到我了!”“快走啊快出去啊!”
杨砚对于这些事有种麻木的恐慌,所以虽然他的汗从毛孔里分泌出来,他的大脑却是十分镇静的。他看了眼办公室,决定从窗口跳出去更快。
刚要走,杨砚的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
他低头,看见英语老师握着他,她的手上还有一只有些旧了的铂金戒指,在窗外钻来的月光下,自显一股清华之气。
居里夫人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发呆了,快出去。”拉着他就朝门口走。
杨砚摇摇头,点着下巴示意窗外:“能跳窗吗?”
居里夫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皱着眉却点了点头,快步走到窗边。
杨砚把玻璃窗拉到最大,然后侧过身让她先走。
“你……”
“老师先走。”
“咯吱、咯吱”
老鼠窸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密,杨砚看见有一只蹿到空调上,又有一只从饮水机冲上去和它扭打在一起。它们撕咬着对方的尾巴,爪子互挠,然而几乎立刻胜利者就产生了,它用爪子把对方的头按在地上,然后抬头看了杨砚一眼,十分通灵性的好像在笑,低下头去一口吞掉对方的脑袋,那嘴上挂着稀稀拉拉的红白脑浆。
“快点!”
听着杨砚的催促,居里夫人干脆脱掉了十公分的高跟鞋,两腿伸长跳了下去。
杨砚看了下面一眼,两脚一蹬爬上了窗台,然后双腿向上收,落地。
居里夫人落地的时候姿势不大对,脚腕处有些疼,她把手伸过去拧了拧脚腕,却被一声惨叫激的抬头。
“救命啊!——”
被推攘到后面的老师摔了一跤,一只大老鼠就蹦下来落在她的腿上,张嘴就是一口,只听“噗嗤”一声暗响,那牙尖嘴利的,竟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还算有个有良心的拉了她一把。
那女教师惨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嚎啕大哭,杨砚眼疾手快“唰”的一挥手把窗台上的那小多肉植物一扔,然后伸出手扶住居里夫人往外走。
他们走了两三步,却听耳后一阵清脆的响声,同时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腥凉堪堪擦过,杨砚浑身像只猫似的炸开,他一侧身,然而似乎有些晚,腰间还是被擦到了,火辣辣的疼。
朝他袭击的那只老鼠气势汹汹的立在地上,前爪抬起,像个人一样站着,它似乎就是在冰箱上厮杀的胜者,嘴边一圈毛是血色的暗红。
它张牙舞爪的挥了挥自己的前爪,露出尖牙,“吱”一声一个跳跃,居高临下的俯冲下来。
居里夫人张大嘴似乎打算大喊大叫,被杨砚一把推开没有实现。他右腿往腹部一收,脚背绷直,出脚——鞋尖一侧勾把它给踢到了地面上。
大老鼠哀嚎一声,翻了滚又重新站了起来。
乘这点时间,杨砚从口袋里摸出了弹簧刀。
弹簧刀,虽然是管制器具,然而班上总有那么几个无所事事混日子,喜欢把头发烫成鸡窝黄的人,他们似乎总有渠道能弄到这些东西。
不过是一把把小小的水果刀而已。
杨砚在后桌家吃饭的时候,听到火灾警报的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把水果刀揣兜里,虽说最后险些被吞了个儿,但总比毫无武器的好。
看着杨砚的弹簧刀,那极聪慧的老鼠有些忌惮,在他面前来回的走动着,突然,它仰起头尖锐的叫了一声“吱”。
下一刻背后就有无数声“吱”仿佛海浪拍打而来。
杨砚微微扭头向后望了一眼,办公室似乎成了老鼠窝,密密麻麻的老鼠或立或趴,拥挤在窗口,都抬着头,用同一个眼神望着他。
杨砚心中顿时一寒。
那是一种极其黏稠的,恶毒的眼神。
它们灰黑的小眼睛化为无数柄刀把他钉在原地,那像深海,又像苔藓,更像怪物黏糊糊的舌头,他听到了它们仰头的合唱,又尖又细,每一只老鼠都在诉说着鼓舞着煽动着。
“杀了他呀,杀了他呀。”
杀了谁?
那声音像可怕的小蛇钻进耳朵里,杨砚觉得昏聩发黑,他那只握着弹簧刀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攥得青筋迸出才总算没有把它给掉下去。
他的身体麻木,然而他的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诫他:“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那只老鼠似乎是领头的,抓住这一空隙“吱吱吱”的助跑,然后飞跃起来,亮出自己的爪子和两颗尖利的牙,那牙缝中还满是新鲜的粉嫩的同胞的血肉。
杨砚的身体终于动了,然而他动得太晚,哪怕弹簧刀捅到了老鼠,他也不可避免的会被它的尖爪挠到。
杨砚往后仰同时眯起眼,紧咬着后槽牙等待它扑来的那瞬间。
但是它失败了。
只听清脆的“咣当”,这只趾高气扬的老鼠被陶瓷花盆撞到在地,那脆崩崩硌牙的瓷片准确无误的插/进它的身体里,还有厚实的土壤,让它连伸出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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