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特色小吃店铺传来叫卖声,光亮和热气吸引他过去,廉价的小吃勾起了他的食欲,便买了一个边走边吃。
回到旅店已经是深夜,把背包里带着的几种药都吃过,才洗漱靠在床上,翻开一个小本借着床头灯写下【第1天,第一站,乌镇】,在后面画了一个很满意的小表情,又小心翼翼的把今天拍的照片夹到这页后面。
夏止想在乌镇看一次江南水乡,想到三亚感受一下四季如春,想去鼓浪屿听一次波浪拍打巨石的声音,想到张家界见一见自然的鬼斧神工,想去布达拉宫感受一下庄严神圣,,想见一次黄河奔腾,想去攀登一次泰山顶峰,在那里看一次真正的日出……
他把好多好多他想做的事,想看的景都写在随身的本子上,想着自己死之前能完成多少。
浪费了好多时间在做无意义的事情,现在找到了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却偏偏没有时间和精力了。
很多中国的地方,他都早就想去亲眼看一看,却一直倔强的想等那个人哪天心情好了愿意陪自己走上一遭,却没想到荒唐等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一个人去实现。
整宿的胃疼似乎在嘲笑他自不量力,汗不断的从脸上滑落,直到枕头都有些湿漉,他死死压住胃除了喘息和翻身之外无他,他不会□□更不会哭,他从一开始就能平静的接受一个人去承受这样的疼。
断断续续的睡着,时间都格外短暂,他很疼,疼的很难入睡,他感觉自己的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细细研磨,一点一点磨碎,毫不被人在乎然后血肉模糊。
好漫长好煎熬的夜,他紧紧缩在被子里却还是冷的发抖,他伸手到床边拽了外套裹上再躲进被子里。
胃癌的疼,并不总是那么汹涌,只是喜欢纠缠一般的磨他,磨得他心力交瘁,干脆放弃抵抗安静的承受。
第二天的天亮的很晚,天亮之前他早就爬起来去厕所吐过两回,胃里还在一阵一阵的痉挛,他的手轻轻颤抖着去剥糖纸,靠着糖分来维持体力和缓解口中的苦涩。
他高烧烧到整个脸颊都泛着极不正常的红色,接近虚脱,觉得很冷,寒气从体内在往外冒。
打电话给大堂要了一碗粥,服务员送上来之后看见他的脸色惊异的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只说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
他热衷于喝粥只是因为这样的食物吞咽下去如果胃部有强烈反抗也不过是恶心,不至于太疼,这次却出乎他的意料他在吐的时候疼的几乎要昏过去,明明吞咽的那么细……
撑着墙从卫生间出来倒在床上,抓着被子重重的咳嗽。
他忘记难受了多久,也不知道是适应了还是真的好了一些,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都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惋惜的拿出本子在下一页写上【第2天,起床失败】一个失落的小表情。烧在退烧药的作用下退下之后,他的脸白的像一张纸。
第22章 现实第十四章
焦扬几乎不能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夏止说喝腻了医院的粥要吃外面的,他就乖乖下楼买,在医院门口还偶遇了郗白和diego,他应该从diego与往日不同的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的,他懊恼自己怎么会没发现异样。
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总是尤其的寂静,离开前的夏止更是乖巧可人,只是发呆的时间变多了一些。
他拎着粥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空无一人的床铺,起初还以为只是他们带阿止出去走走,可却在渐渐拉长的时间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看起来淡定异常的他让人感到像冰一样冷的让人窒息的气息。不在郗承那里,不在宾馆,不在diego家……他忽然开车直奔机场的方向,然而得不到消息,郗白和diego的手机默契的一起关了机,焦扬觉得自己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去找寻,怎么转眼间失了他如此重要的人的踪迹。
他不希望他真的坐飞机回去了,尽管直觉如是告诉着他。阿止的身体不能坐飞机,他的胃频繁的出血根本承受不了高空飞行。
焦扬让沈奇立马去看了一番才知道夏止连自己买给他的别墅都已经卖掉,他才意识到阿止真的对自己死心了。
在渐渐康复的郗承身边,焦扬却觉得心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他忽然发现,夏止几乎融进了他的生命里,尽管他总是那么淡然的模样,却总能让自己□□焚身欲罢不能,尽管他病的很严重,却还是一声不吭忍着难受待在自己身边,能让自己也变得平静下来。
连失忆了的郗承都看得出来焦扬的失魂落魄,看得出来他爱夏止,郗承不明白为什么当他问焦扬“你是不是爱夏止啊”的时候,焦扬会条件反射的跟自己说一句“不爱,你别瞎想”然后倏地愣住,独自沉思许久,又一个人苦笑。
他需要他,他很想他。
夏止发现止疼片其实是很有用的东西,因为自己之前一直都刻意去克制剂量才导致效果甚微,他发现疼得厉害多往嘴里放几片其实也蛮有用的,他在自己那个小本上又添了两张照片,加了两个景点。
买了一个相机挂在胸前,背着一个小的旅行包,加上高颜值,看起来也颇有文艺青年的范。
很想爬到泰山顶峰去看日出,但他并没有不自量力到那个程度,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体力没有办法支撑到山顶,若是停在半山腰那个地方真是有些尴尬。他往山脚的许愿池扔了硬币,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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