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借尸还魂,可我这两生两世,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真可惜,你还是被对太上皇的感情所累,所以算错一步。”傅从谨向后退了半步,余光望了一眼折雨,“你只是个臣子,就如同当年的太上皇为了活命而看你送死——你这两生两世的情爱,注定只是一场空梦!”
此时此刻,天际已微微发白。
傅从谨话音未落,折雨已飞身向前,箭光如雨射向暖阁,傅从谨一步跨出木桌,抬起宝剑挡在裴极卿身前。飞箭被打的七零八落,裴极卿尚未回神,大门已被人粗暴的打开,无数黑甲武士从庭院冲出,将折雨折月制服,傅从思一袭孝服雪白鲜亮,他站在雪里拉满弓弦,俊秀的眉头紧蹙。
一道雪光闪过,傅从谨将裴极卿推开,那箭精准无误,直直穿透他琵琶骨,鲜血登时如瀑迸溅。
“拿下反王傅从谨!”傅从思挥手,四下士兵上前,将困兽一般的傅从谨架起,粗暴的为他灌了一瓶驱散内力的软骨散。
傅从思语气铮铮,“傅从谨,你叛国弑君,谋朝篡位,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辩解。”
他手中提着圣旨,眉目月白风清,衣襟不染纤尘。
在傅从谨失去意识前,他缓缓抬头望着裴极卿,露出一个看好戏的微笑。
傅从谨被人抬走,傅从思上前望向裴极卿,轻声问:“容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裴极卿猛地换了神情,不知该不该开口问傅从思是否听到他们对话,他抬手揉揉太阳穴,进而缓缓道:“小王爷,抓住摄政王,京城就可以不再封锁了吧。”
“那是自然。”傅从思道:“不过傅从谨党羽尚未查清,容公子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恩。”裴极卿点了点头,有些虚浮的退了两步,“小王爷,问罪摄政王,还是应该等到贤王亲自处理,毕竟抓人也是他的意思。”
傅从思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他话毕挥手,铁甲军士缓缓退后,贤王府重新归于平静,裴极卿将桌上纸张迅速收起,提笔写了一封信。
他将信封匆匆蜡封,此刻傅从思要去安置傅从谨,自然不会立刻盯着自己,他从后门出发,跨着枣红马迅速冲向穆孜的商铺,接着急道:“穆先生,麻烦你将这封信送出去。”
“送到哪里?”穆孜半睡半醒着抬眼,“京城还封锁……”
“马上就会开城门。”裴极卿心里着急,才发现自己连送到哪里都没说清,“立刻出发,送到锦州夏将军府。”
穆孜虽不知何事,却也还是迅速起身行动。
裴极卿走出商铺,天际日光隐隐发白,却依旧被雪云遮挡。
他的确被太上皇与自己的感情所累,所以算错了一步。
这个皇位人人都想要,而背后那只翻云覆雨手,绝对不止傅从谨一人。
☆、第85章
穆孜知道事情紧急,不过三天,已将回信从塞外带来。
裴极卿抱着信封冲向书房,独自点起灯烛将信上蜡封拆开,他的眼睛在信上定了许久,最后微笑着将信放下。
虽然傅从谨有意说得不清不楚,可事情还是不出他所料。
裴极卿的来信,正是问夏承希,赵德钦在军中的来历如何。
萧挽笙当初来北疆,正是因为傅从谨知道自己与夏承希在一起,心生疑窦,所以将与夏承希相熟的赵德钦调走,可傅从谨直说有意放自己一马,又怎么会派人一直盯着,这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送消息。
赵德钦去了南疆统兵,驻军之地正好与怀王藩兵所在的岭南相连,实在是襄助怀王的地利人和。
而当日在邀月楼时,也是一位“将军”口口声声说找到了小皇子和天子剑,怀王才敢下定决心起兵谋反。
那日怀王突然找自己取天子剑,又在说出真相前被人莫名杀死,想必也正是撞破了赵德钦与他幕后之人的谈话。
傅从思主动要求同去辽国求助,林贺又在自己昏睡后不久受到密信,有十分谨慎的蒙面人在驿站与他做交易,用两座战略要塞与他交换,要他引决云出京城。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干系,可翻翻赵德钦履历,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都可被重新梳理,接着整齐浮现眼前。
赵德钦十八岁从军,今年四十八岁,这三十年军旅生涯的最初五年,他一直在寿王的“飞燕军”中,寿王爱才,赵德钦英武,所以很早就被提拔,又做了三年寿王亲兵,直到寿王年老病弱,他才成为夏承希的副将。
事到如今,一切已不言而喻,赵德钦虽一直默不作声,却着实是根串联着这些珠子的暗线,而在他身后那个引线穿针之人,应该也是始终装傻充楞的寿王本人,和那个始终正气凛然、一心要为太上皇报仇雪恨的傅从思。
裴极卿猛然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枚玉佩放在掌心,那些习作文章依旧躺在里面,裴极卿突然有些庆幸,若不是傅从谨发现他的秘密,也不会在情急之下给他那样多的暗示,让他在傅从思剑拔弩张的下手前发现这些。
在怀王府中,傅从思虽将他狠狠骂了一顿,又不情不愿的为他出头。
那时裴极卿虽感觉好笑,心里却将傅从思视为好友,觉得这个书呆子很有意思。
他动作停滞,脸上蓦地露出一丝苦笑,之前的确被仇恨蒙蔽双眼,现在才全然明白,自他睁开眼睛起,这世间就是茹毛饮血杀人放火,除了自己,哪会有人在意早已倒台的太上皇。
裴极卿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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