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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熬的太狠,傅湉难得的睡过了头,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傅湉伸了个懒腰,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外间等着的代福听见他的动静,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他更衣。
用盐水漱漱口,傅湉将布巾拧干了擦脸,手心靠近脸颊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这味道他很熟悉,以前身上经常磕碰一下都要淤青一片,代福就常给他用这个药膏,说是活血化瘀的,很有效果。
仔细又嗅了嗅,确定自己没有闻错,傅湉才有些奇怪起来,“昨晚你给我上的药膏?”
昨天他就隐约觉得手指有点疼,不过后来算账算的太专注了,就将这点疼痛忘到了脑后,现在闻到熟悉的药香才想起来。
“什么药膏?”代福神情有些茫然,随后又紧张起来,“公子你受伤了吗?”
傅湉愣住,“不是你给我擦的药?”
代福摇头,“昨天你在大书房睡着了,是楚公子把你抱回来的。”
傅湉举着手指仔细的看,手指上的轻微红肿已经消失,手指跟手腕也没有劳累过后的酸胀,反而比之前还要爽利一些。
抿了抿唇,傅湉将布巾放回托盘上,心底有些小小的暖流流过,游鱼一样散到四肢百骸。
束好发又换了一身衣服,傅湉决定还得跟楚向天道个谢,临出门时又想起来楚向天昨天给他的小荷包,折回去将荷包找出来,从里面拿了一粒透亮的松子糖放进嘴里。
松子糖甜丝丝的滋味在口腔散开,傅湉眯了眯眼睛,将荷包挂在腰上,准备先去找周传青上课。
客院里,周传青小乔还有楚向天三个人正坐着喝茶,常喜坐不住,在院子里转悠来转悠去,连连感叹傅家真有钱,一副很想抢点什么回去的样子。
傅湉一进门,就跟这只大狗熊碰上了,常喜似乎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绑架过人事情,笑呵呵的跟傅湉打招呼。
冷静的点头回应,傅湉绕过他往里面走,就看见喝茶的另外三人。
“休息好了?”楚向天观察他的脸色,觉得气色还不错就放下了心,又想起他的手,问道:“手还疼吗?”
果然是他给自己的擦的药膏,傅湉用舌头抵了抵还剩下一小点松子糖,眼睛弯成了一道小月牙。
给他倒了一杯茶,楚向天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又指了指小乔道:“你不是缺个账房,正好小乔会算账,我就让她过来给你帮几天忙。”
傅湉还以为常喜跟小乔下山是来找楚向天跟周传青有事,没想到竟然是楚向天叫过来给自己帮忙的,缓慢的眨眨眼睛,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他露出个傻乎乎的表情,楚向天捻了捻手指,忍住了没上手捏,解释道:“不是说找不到能信任的账房先生?况且这么多账簿,你一个人要看到猴年马月去。”
原来是为了自己……傅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楚向天,良久才吸吸鼻子,低声说谢谢。
除了母亲跟姐姐,楚向天是第一个为他考虑的这么周全的人。
在他手疼的时候给他上药,缺人的时候送人……还有之前的桩桩件件,傅湉心里感动着,鼻子还有点酸酸的。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流眼泪实在太丢人,只好将鼻腔的酸涩压下去,垂着眼睛再次跟楚向天道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楚向天笑道。
傅湉点点头又摇摇头,很认真的说:“要的,该谢的还是要谢。”
楚向天被他乖巧认真的样子弄的有点心猿意马,小少爷性子软,不生气瞪人的时候,比最温顺的兔子还要乖,软和的像一团棉花,总让人忍不住想去戳一戳揉一揉,然后再看着他瞪圆了眼睛又不会反抗的样子。
想的出了神,楚向天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傅湉脸上,被他这么看的有点不自在,傅湉转过脸强行转移话题。
“账簿还有很多,这几天就辛苦小乔姑娘了,想要什么酬劳你尽管说。”
小乔是个爽快性子,她对傅湉的印象还不错,加上现在他明显是老大跟军师的朋友,就将他当做了自己人,“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只是帮几天忙而已。”
终于逛够了的常喜也凑过来附和,“小乔说的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傅湉被他这诡异的用词震了一下,但是想到他跟楚向天还有周传青都算是好朋友了,这么说也说的过去,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仍然试图说服小乔。
神游回来的楚向天难得给了常喜一个赞赏的眼神,出声道:“你不是说靠近西山头有座庄子?就用庄子当谢礼吧。”
傅湉惊讶,“那座庄子不是早就送给……”
楚向天看着他挑眉笑,“我也没说要了。”
他这么一说,傅湉才想起来,当时楚向天确实没有答应要,他心里对楚向天的感激更多,甚至还觉得有些亏欠。楚向天帮了他这么多,他却什么回报都没有。
“那座庄子的位置不错,在四方镇外又靠近西山头,田地也充足,寨子里的人如果搬下来,也完全够分。”
这话楚向天是对小乔说的,答应要这座庄子,一是可让小少爷心安的接受帮忙,二是,他确实也有打算让寨子里的人过上平稳些的生活。
在他跟周传青到寨子里之前,西山寨其实就是一些走投无路之人的容身之处。
寨子在山上,土地贫瘠,种地的收成不好,寨子里大多是一帮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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