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云书瑶的脸色半气半委屈,但说话的口气还算平稳:“姐姐,皇上受伤了,可那些个死奴才不让妹妹进去星辉宫探看。”
其实云书瑶一来,水锦如就知道她的目的。毕竟云书瑶那般看她不入眼,能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求于她。也许,她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人家只是想利用她罢了。
曜国后宫有古训,非皇后和贵妃,不经皇帝允许不可进入星辉宫,违者处以重罪。
星辉宫是皇帝的寝宫,若是随意什么人都能进去,那岂不是乱套了?而且,这也是为了防止皇帝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女子诱惑,荒废朝政,祸国殃民。
“妹妹的意思本宫清楚。”水锦如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只是本宫恶疾在身,若是传染给皇上,雪上加霜,这可如何是好?妹妹,怕是也不希望如此吧?”
闻言,云书瑶吓得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已然有些花容失色:“不过,不过听闻皇上昨日来过姐姐这里,并没出什么事。”
“那妹妹可曾听闻皇上并没有待多久?”
水锦如苍白着脸声音有些嘶哑,眼睁睁地看着云书瑶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那姐姐可否带着妹妹只和那些在外面侍候的奴才打声招呼,别的绝不麻烦姐姐。”
水锦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冷笑,这云书瑶真把她当傻子。不仅想让她开口送她进去星辉宫,还想让她免见于皇上。
可是云书瑶不知道,水锦如厌恶见到那个人,从心里头产生的强烈的厌恶。只是,躲不过的时候也只能压下那股厌恶去淡然面对。
“自然可以。”水锦如伸手召了几个人,“妹妹跟着本宫吧。”
“多谢姐姐。”
一路无话,水锦如走在最前头气势很足。她心里有数,她再怎么样也是这曜国一国之母,面上绝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虞施微走在她后面,不时偷偷地打量着她。虞施微见过虚弱的她,见过温柔的她,还从没见过这般强势的她,行走间贵气逼人,任是再苍白的脸色都掩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之势。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肖声,你不去伺候皇上,站在此间干什么?”
肖声低着头,眼里划过一抹不屑,抬头时便没了:“奴才正要去寻皇后娘娘。”
“肖公公,怎么?”
“启禀娘娘,皇上一醒就要见您。”
云书瑶眼里的气愤险险收住,表情却难看了许多,站在原地一时无话。
“嗯,虞施微随本宫进去,其他人在此间候着。”水锦如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才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云书瑶一眼,“妹妹不跟进来吗?”
云书瑶虽忿忿不平却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没敢说什么,只能也召了身边一个女官跟了上去。
星辉宫宏大气派,雕楼画栋,云书瑶是第一次进来,眼里有着掩不住的艳羡。可水锦如一路面不改色,除了步履匆匆,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环境。
苏岘的伤口已被处理,闭着眼睛平躺在软榻上,脸色因失血过多有些泛白,但还是遮不住他的好皮相。
年轻有为,政绩斐然,眼前的这个皇帝不失为一个好君主,可水锦如眨了眨眼,心里厌恶的情绪又多出了几分。往昔她被如何骗过,现下就有多少的愤恨。
床上的人似乎意识到了有人的存在,缓缓掀了掀眼皮,将一切看进了眼里。
“皇后?你来了?”
“臣妾在。”水锦如行了礼。
“免礼,你过来,到朕身边来。”
“皇上,姐姐怕染病给你,怕是不好上前。”
云书瑶这般一开口,苏岘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沉默了一秒方才开口:“是么?”
“肖声。”
“奴才在。”
“朕的命令是如何下的?”
“奴才知罪!”肖声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方才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一同来的,奴才没敢,没敢拦……求皇上恕罪。”
“罚你三个月的俸禄。”
“谢皇上饶恕。”
这一幕弄的云书瑶有些难堪,脸色难看到极致,可她偏还得挤出笑意,强颜欢笑。殊不知,她在心里气出了血。一直以来,她以为她独得皇上恩宠,前夜她甚至只吹了吹枕边风,皇上就去了梓梧宫兴师问罪。可仅一日之隔,皇上的态度就变了,恐怕是受伤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了。
站在水锦如身后的虞施微心里也是一慌,她是不是不该进来,皇上想见的是水锦如罢了,她一个小宫女无足轻重,跟进来怕是不妥。可事实已然如此,虞施微只能尽量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等水锦如稍待片刻就走。
可是,事与愿违。
“施微,给皇上倒杯水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虞施微的身上,她赫然有些站不住,却也只能勉强说服自己要保持镇定,面上不显山露水,微微点头去找水来。
“她的伤竟是好了?”
“嗯,臣妾给她用了上好的消肿药。”
想象中的责怪并没有到来,“恢复得不错,这婢子原来长相甚好,随了皇后。”
“臣妾一直将她视为妹妹,愿千般对她好。她受了伤臣妾心疼得紧,良药都给用上,索性效果不错。”
“皇后心善。”
“不是心善,愿意罢了。”
这话一出,苏岘的脸色有些变了,良久,苦涩的一笑。
不是心善,愿意罢了。
这话,他以前听过,也是听水锦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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