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白津接吻。
我好像回到了得知白津遇难后暴瘦的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吧。
我们两个没法见到对方的过去时在精神世界里相遇。
我像欣慰的长辈一样看着“我”和二十三岁的白津接吻。
我们即将交换第二阶段的记忆。
第98章
白津和我坐在绶穗的阶梯教室最后面接吻。
我非常尊敬的教授正在讲台上讲期末考试的大致范围。
白津笑着含糊发问:“优等生怎么不坐在最前面?”他抱着我亲了个够,然后才勾住我的肩拿起桌上的流光,“顾承宴,你要变学渣了……”
我不确定为什么这段回忆里白津可以和我互动,而且原本坐在第一排替舍友s君记重点的我溜到了最后面——阶梯教室足以容纳300人,可这门课总共70人,都坐在前五排……我想或许是我和白津的精神结合更进一步导致的。
二十岁刚从62船返校的我迷恋地偷瞄身边正襟危坐、专心听讲的白津,犹豫了许久,结结巴巴地问他:“白、白津,你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或者、或者,我亲……亲你一下行不行呀。”
喂喂!二十岁的我!你看不出来白津在等你上钩嘛!他一个哨兵,怎么会听教授划重点。
接下来的回忆也差不多,总不过是我为了白津而喜悦、为了他的死讯而悲伤。
我在最后一门课的考试中先思考正确答案,再选择一个合理的错误答案,精准算出及格过三分的分数;白津就趴在我的桌子前看我,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水,一会儿趁着我发呆的时候偷亲我的额头;
出分后教授说他对我失望透顶。我还未开口,白津在教授身后做了个抹杀的动作,然后拉着憋笑中的我逃跑;
二十一岁的我得知了白津的船超额完成任务的消息,向厉主任请假回宿舍独自庆祝,白津像个老大爷一样不帮忙、偷吃光了我折腾一下午的食物,甚至厚颜无耻地说拿他自己抵债;
二十二岁的我在星网上连载我和白津的故事,隐匿真实信息的那种,他非要把我写的矫情矫饰的文字念出来,还逼我告诉他哪一章开车;
二十三岁的我在阳台上修剪花cao,流光有新消息。白津把流光藏在身后怎么也不许我看,他问我今晚想吃什么、明天要不要去厉主任的办公室工作,可是我一边认真回答他一边哭得泪流满面。他把舍友ao都剪下来做成捧花送给我,安慰我说白津不会死的,以后不要替没良心的前舍友种花了;
二十四岁的我为了明天的见面会正在熨烫礼服,明明告诉了白津我不会答应那位热情到私下s_ao扰我的哨兵,可他还是抱着我说他好嫉妒,无理取闹地求我缺席。
……
我觉得既然我和白津重逢了,现在还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正在结合——过去的一切不过是回忆。
可是为什么看着曾经的我和曾经的白津互动,我的心脏涩涨得像被恶魔的指甲掐住——他狰笑着说你是不是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啊浮士德先生。
我和白津互相缺席了对方十二年的人生,能在回忆里如此真好啊。
真好啊。
我甚至羡慕起那个能在活着的白津的陪伴下完成悼信回复的顾承宴;实际上唯独我一人坐在桌前文不加点、笔若悬河、删删改改,最终剩下冰冷简洁的“收到”,仿佛是和通讯员置气。
我看着白津在见面会的舞池前朝我行礼、邀请我跳一支舞,二十五岁自诩游刃有余的我迫不及待地牵住了他的手——
现在轮到我查收他的秘密。
唔……白津是这么想我的……吗?
抱歉我没法和你分享部分回忆了,他、他——原来他那么早就对我有各种过分的想法——我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尤其是看着“我”和白津的互动——“我”完全被满脑子变态想法的白津牵着鼻子走!啊啊啊可恶!他怎么可以、他什么时候藏了我的衣服,把它用来做那种事啊!“我”居然就坐在仰着头喘息不断的白津身边,让他一边吻着“我”一边继续……等我离开白津的精神世界,我势必要问问他的脑子里装了什么废料!
我度日如年地看完了这部分互动式回忆,揉了揉脸;现在似乎换了地点:
极致奢侈的宴会大厅里所有人都在举杯庆贺,白津的父母手挽着手含笑接受来宾的祝福。
光幕上滚动放映着他们结婚二十三年以来的合影、音像、家书……
二十二岁的白津冷淡地应付了几位亲戚的寒暄,不耐地转身到花园里透气。
我发现本来可以和白津交互的“我”被什么制止了,在碰到他身体的一瞬我就进入了属于白津的第一视角。
他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绕了许多路穿过一堵厚实的蔷薇花墙,墙后有隐蔽的台阶,沿着台阶往下走,终于来到一座复古角斗场前。
人造月亮的光芒照在角斗场的石制平面和一侧许久无人整理的冷兵器展示柜上。
我知道这里。
由白津的父亲出资建造的家庭秘密基地。他们父子三人曾在此培养贵族爱好——掌握至少一项上古时代的典雅运动。
“谁!”白津沉湎于某种思考的活动被来人打断。
“……是我。”
白津的父亲缓缓走下台阶,他站到白津跟前,而白津尚需微微抬头才能获取和父亲盛满计谋的幽蓝色眼睛抗衡的机会。
我“看见”他的父亲又朝白津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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