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到底哪里弹得不好?”他打开电脑,用软键弹了一遍《清晨》,强忍疼痛说道,“看看这指法,看看这音准,看看这节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到底哪里不好,你倒是说说看?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嗤,听都听不懂!”
智脑不可能给予任何回应,周允晟咒骂了一会儿便平静下来,正准备蒙头睡一觉,福伯板着脸推开房门。
“听说你今天擅自闯入琴房,惹怒了少爷?”他目中满是鄙夷和厌恶,冷冷警告道,“这个家你哪儿都可以去,就是不能进入琴房,如果下次再犯,我就禀明先生和夫人,让他们送你回乡下。”
一个两个都拿这句话来威胁我,有本画你们现在就送我回去,老子求之不得!你们敢吗?不敢就别他妈叽叽歪歪!周允晟心中冷笑,面上却摆出怯懦的神态,缩在床角不敢动弹,仿佛真被吓住了。
薛家的条件比起小柳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是在薛家当一条狗,也比待在小柳村好过。福伯以己度人,认为少年必定舍不得离开,见他知道怕了,这才把一个医药箱扔过去:“自己包扎一下,我没空。”
周允晟唯唯应诺,取出药膏涂抹在红肿的手指上,指关节还能活动,看来没断,但会不会骨裂就不得而知,除非薛家人愿意带他去医院拍张x光片。但想也知道这事不可能发生,莫说十指断裂,便是四肢全废,只要心脏还健康,他们便不会搭理。
变态,畜生!他在心里默默问候薛子轩几百遍,然后接着问候薛家祖宗十八代。
从这天开始,福伯派遣助理寸步不离地跟着周允晟,然后把他的一举一动上报给薛瑞。擅自碰触钢琴到底让薛家人对他产生了反感,薛李丹妮严禁女儿与少年接触,说他没规矩,手脚不干净。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她最担心的是女儿在朝夕相片中与孪生兄弟培养出感情,日后他莫名消失会惹得女儿伤心。若非女儿偷听到丈夫的谈话,硬要把兄弟接回老宅照顾,他们原本打算将他软禁在别处,等动手术的时候再带来。
薛静依表面抗拒,做出回护兄弟的样子,内心却暗暗高兴。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将少年赶出薛家的办法,她可以让父母和哥哥越来越讨厌他,直到忍无可忍,但具体该怎么办,目前还没头绪。
周允晟明显感觉到薛家人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他们把他当成一个容器,一颗活动的心脏,一只小白鼠,就是不把他当人。薛子轩甚至不愿意与他同桌进食,让福伯将他的饭菜单独送到房间。
他的头发越来越长,衣服越来越女气,长期被软禁导致他的皮肤呈现病态一般的苍白,走出去,活脱脱是第二个薛静依。而家庭医生开始频繁造访薛家,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为薛静依调理身体。
兄妹俩是孟买血型,放眼全华国,只有四十个人拥有同种血型,可想而知,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心脏供体该有多艰难。实在无法可想,薛李丹妮才同意丈夫去寻找女儿远在西北的亲人,哪料到她的直系亲属全死了,只有一个孪生兄弟还留在世上。
孪生兄弟、孤儿、相同的血液、健康的心脏、卑微的出身……一个个标签浮现,预示着一种可能,让女儿完全恢复健康的可能。希望的曙光乍然出现,夫妇俩如何肯错过,自然忙不迭地把人找回来,并积极调养女儿的身体。为防夜长梦多,这颗心脏还是迟早取出来才好。
周允晟也跟着每天做检查,务必确保身体健康。看见他包扎简陋的手指,家庭医生倒是很有闲心,帮他拆开重新包了一遍,却也没提拍片子的事。心脏没出问题就好,手脚健不健全无所谓,反正都快死了。
薛子轩最近很忙,不常回家,当然也有家里来了陌生人,让他感觉极其不适的原因。半月之后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演出,他正与乐团的同事进行排练。
“ok,这一遍没有问题,下次试试不用节拍器。”乐队指挥摆手让大家解散。
薛子轩从钢琴前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忽然昏倒在地。
“呀,不好了,薛先生晕倒了,快快快,快打120.”众从连忙围过去,也不敢碰他,纷纷拨打急救电话。
当薛家人收到消息时,薛子轩已经昏迷两个小时,一直未有苏醒的迹象。医生为他做了全面检查,没发现任何异常,只好将他留在医院观察。
薛李丹妮远在国外,薛瑞匆匆回家给儿子收拾衣服和日用品,与福伯说话的时候忘了压低声量,又让女儿听见了。薛静依吓得差点昏倒,哭着喊着要一起去医院。
周允晟十指还没消肿,不能玩游戏也不能编程,正点开一部电影看得津津有味,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原来不相理会,直到薛静依凄惨地哭起来才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开门查看。
“薛叔叔,发生什么事了?”他站在楼梯口,满脸担扰。
“没什么事,你回房去吧。”薛瑞强颜欢笑。薛静依也不吵闹了,默默擦眼泪。
周允晟识趣地回房,贴在门板上偷听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薛子轩莫名昏迷了,现在正躺在医院。
“死变态,你也有今天。”他眯眼,阴恻恻地笑了。
第3章 重返人间
在美好的梦境中,薛子轩慢慢闭上双眼,本以为会永远离开人世,却不知为何来到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这里挂满璀璨的星辰,密密麻麻的小行星组成的宽广银河在他脚下穿过,而他则站在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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