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武当弟子一诺千金,你既已入了武当,自然也该维持维持武当这一美好风尚,你说是不是?”
江顾白一下子想起先前答应与他做夫妻之事,红脸道:“我那时候是看你……看你病得快死了,所以说些善意的谎言!”
“善意的谎言?你纵然在前头加上个好听的前缀,那也是谎言,顾白,你这是想要说话不算话?”
“是你骗人在先!一人一次,自然也抵消了。”
江楚生不由笑了,“一人一次?敢问江少侠,我是谁?”
“江楚生。”
“身份呢?”
“中元教……你!”
“是了是了,我是中元教的,那么说话不算话本也是我教传统,哪怕我平日里遵守诺言,但就算不守诺,旁人又奈我何?顾白,你现在可是武当弟子了。”
“你不要脸!”
“男人追求老婆的时候,本来就是不要脸的。”
江顾白一听这话便开始挣扎,江楚生将他紧紧抱住,嘴唇不断亲他。江顾白挣扎了一会便停下,微微喘气,似是休息。
“……顾白,我受伤了,你却没有受伤,你只消用内力在我身上打一掌,哪怕只是推我一下,我登时便制不住你,你为何没有用内力?”
“我……我忘了……”江顾白听见这话,竟似愣住,他挣扎得那般激烈,然而打开他这事却想也没想,连个念头也没生出,难道他真的这般……这般喜欢江楚生么?可是,他又有什么好了?从前他原本还敬佩他,道他是个好汉,后来他做出这种种不要脸的事情,他早便消去那敬佩,全是愤懑。江楚生虽对他采用放养政策,然而毕竟是名义上的长辈,长辈有什么好处,他忍不住也有些自豪,长辈不要脸,他也替他羞愧。
“忘了,还是舍不得?”江楚生故意柔声,那声音几乎让人毛孔都竖了起来,然而战栗骨酥,却也是从耳朵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我把你当成长辈……”江顾白低声道,“我从前也是钦佩你的……”
江楚生的动作顿了顿,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放过唇边的耳朵,咬了一口,“当我是长辈?你若还当我是长辈,便不会那般自然地说出我的名字,顾白,你说是不是?”
江顾白觉得他步步紧逼,偏生自己又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什么借口阻他进攻,恼羞成怒,怒目而视。
江楚生将他搂住,低低地笑,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却是忽然消失,江顾白咬牙偏头,不愿看他得意的模样。
“顾白,你喜欢我么?”
“……”
“顾白,你很喜欢我么?”
“……”
“顾白,你若是不说话,便是喜欢我了,你喜欢我么?”
“你……”
江楚生笑道:“你若是说话,但却不反驳,也是喜欢我。”
江顾白挣脱了一只手出来,打在他脸上,江楚生被打,反而开心,望着他不住地笑。江顾白瞪他半晌,慢慢地眼眶通红,最后,竟伤心地哭出声来。
江楚生只听他一次这么伤心地哭过,就是他第一次强迫江顾白,最后还不顾他的挣扎射进他身体里的时候,那时候江顾白是绝望,绝望于他真的和他发生了关系,而现在,他也是绝望,恼羞成怒得近乎绝望。因为他是真的动了心,哪怕知道不应该,不能。
他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江楚生半垂了眼,覆身而上,撑在江顾白身侧。
江顾白似连看他也不愿,侧过头去流泪。
“我也喜欢你。”
他道,轻轻将江顾白的脸拨过来,亲他的嘴唇。
江顾白手指动了动,便连哭泣也忘了。
“别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先前问我,我是否愿意为了你改邪归正,我现在便可回答你。我愿意,顾白,我愿意为你放下屠刀,你呢?你愿意与我一起成佛么?”
江顾白沙哑着嗓音道:“好啊,成佛,佛不可动情动欲,此后你便加入少林寺罢,正好你学了易筋经,无论从何处说,都与佛有缘。”
江楚生顿了顿,道:“我说的佛,是欢喜佛。”
江顾白阅书无数,佛经自也很多,哪里会不知道欢喜佛是什么?顿时恼了,又是一巴掌扇到江楚生脸上,侧过面去,继续哭泣。江楚生竟要与他做欢喜佛,不要脸!
江楚生知道江顾白现下心防不稳,情绪波动,这时候正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时刻,只不过看他哭成那样,虽不大声却很哀戚,便哄他道:“是我说错,是我说错,顾白,你想让我当和尚,可是看见喜欢的人,佛也不免动心,那时了凡大师便预言你我之事会教我改邪归正,我先前嗤之以鼻,但现在也服了,了凡大师乃是佛道中的高人,他都未阻止我俩,难道你还心有挂碍?”
江顾白闻言,竟似止了哭声,他想起了无为道长,还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知为何,他们两人明明这般不可能在一起,周围的人却似都看好他们两人在一起。
“你是不是真的准备打上武当?”
江楚生顿了顿,缓声道:“若武当嫁个人来和亲,那我便不打它了。”
江顾白怒目而视,好似要打他一般。
江楚生道:“不然,武当害了元白,我怎么说也要报复一下。”
江顾白冷哼道:“到底是谁害了元白?”
“动手的是谁?”
“无为道长,可是……”
“他为何要动手?”
“自然因为你告诉了他们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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