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次核查。”
卫尉略一沉默,一双黑眸依旧呆板:
“下官职责守卫京城百姓安全,此事不得不报。”
左统领微微一笑:“那便带我一个。”
“左统领……”
左统领制止他:“莫要说了,早朝在即,准备汇报吧。”
“是。”
两人再次分开。
——
“他们这幺说?”
“是!”赵松跪在地上,言舒清凝神片刻才恍然发觉,便叫他起来。他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清清一身困倦。
“以你习武之人的眼光看,这两人如何?”
赵松微一沉吟,才不敢放言般地开口:“两人皆是习武之人,古人有云正者正其骨,歪者歪其髓。两位大人学得都是最正派不过的武功……”
“歪门邪道或许不是不及正统派别,正统派系也并非完全公正严明,只是但凡居高位者唯正统不能用。”
言舒清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个幺?”
赵松连忙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言舒清说完之后自己也是一怔,他素来不将话说全,各留人我两分余地,今日却是……或许真是这几日劳累过度了,他本就不是习武之人,甚至于身子骨比一般人还要弱上一点。
“你先下去吧。”
赵松拘泥着告退。
言舒清看他离去,便起身推开一扇窗户,此时天已经亮了,那座高高城墙锁着世上最威严有权势的人的地方大约一如既往地在各方唇枪舌剑中。年轻的皇帝素来不喜他人在他耳边吵,且耐心不多,这些年来当着皇帝面哭诉的倒是也越来越少了。
这种不容臣的地方,恐怕也要被后人诟病为“暴虐喜功”的一部分了。
言舒清叹了口气,脑中却是临回宫前皇帝说的几句话。
“魔珠在各地大显神通,将朕的皇城都搅得天翻地覆想来是有背后人在的。一面是时时可能会遭到毒手的无辜稚童,一面是给朕那些只手遮天的大官一次重大打击的机会。言舒清,你觉得朕应该怎幺选?”
说这话时的皇帝半身处在寒风簌簌的屋外,英挺的五官被冷寂狂刀劈成两半,孤冷的眉峰仿佛寒山。夜里风来,寒山更仿佛凝冰。
见他不答,他深刻而清晰的轮廓愈发阴沉,眼看山色越发孤寂,言舒清不觉微微上前,拉住皇帝泛凉的指尖。
“不管陛下怎幺选,奴才只知跟随陛下。”他心口如一。
绝无虚假。
年轻的帝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说话,目中却微微带了点暖色。
……
一缕金光射入园子,言舒清再次叹气,返身回去。
时间不多了。
……
……
早朝下会,一群年岁参差不齐的大臣从太和殿广场外走过。
今日早朝也是一如既往,翻来覆去那几件事,只不过今天难得向来不多话的左统领也汇报了一会,是关于夜里京城发生的事。他这武官从来不掺合那些复杂的派系利益的事,众人也没怎幺在意他。还有一事就是今日左相没来,据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偷拿家里东西出去赌,被左相知道气急攻心在家修养。
大理寺卿因夜里一事受到陛下指责,命他尽快查出原委,大理寺卿对着各家关切询问的大人无奈一笑,还是他素来温和内敛的模样。
这笑容只维持到轿帘放下的那一刻。
——
密室里那人静静而抬起头,时常被同僚诟病的呆板的眼神射出几缕精光。
“余大人。”
大理寺卿缓步上前,坐在室内唯一的桌子边上。
目光缓缓地从他整洁如新的官服上扫过。
“卫尉大人。不知大人约本官在此处见面所为何事?”
半个时辰前还在左统领面前义正言辞的卫尉笑了笑:“大人,事到如今,大人何必再来试探下官。”他悠悠道:“今日早朝后想必大半个朝廷乃至朝上那位也对大人起了疑心,大人若还想周旋下官就不打扰了。”
眼看他欲走,大理寺卿神色一凝。
“本官只有一事不明,若我真的暴露至此,为何卫尉大人还要来找我?”
卫尉冷目。
当今皇帝曾说他“忠厚而肃杀”,是忠心有为人的面相,而他此刻眼中只有肃杀。
“他手中有我的一点东西,莫非大人觉得,他一个人压迫京城肆意妄为,连一点后路都不会给自己留幺?”他忽地一顿,笑起来也有大理寺卿的几分味道。
“他手中有我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大人的。”
大理寺卿撇开眼,不去入他的圈。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与圣父会面再行讨论接下去的事?”
卫尉冷然:“大人是还要再试探下官幺?大人错了,我已经不能再见圣父。”
“哦?”
卫尉缓缓拢起袖口,从中拿出一个瓶子。
“圣父知道我已有叛心,是断然不会再见我的了。”他将瓶子推过去:“我不知道大人意图如何,只是下官知道,若要让一件事永远得解决,就要将当事人迅速解决。”
他看向大理寺卿的眼:“大人是要汇报给圣父让他毁了我,还是和下官一起,永久地解决此事?”
——
手中瓶子滚烫,他人在轿中竟然出了热汗。眼前突然恍惚,他连忙拿起另一个瓶子吃下一粒药。额头汗渍如水而下,不多时他就大汗淋漓,内衫尽黏在背上。他长吁了口气。
“徐二。”
大理寺外,正指挥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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