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破虏哭了一场,一来是因为破虏要去边关,她心里担忧又不舍;二来就是因为她年纪已经十八,父母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也不停地暗示她要赶紧嫁人。她再次跑去追问姬康,却再次被对方拒绝了。
那天哭完以后,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想嫁给姬康的心思虽然闹的众人皆知,可破虏好歹也是个男孩子,自己在那儿跟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少女心思,这情绪稳定下来以后,脸上就挂不住了。
当时她借口自己不舍得目送破虏离开,他走的那天,她就不去亲自送了。
可那是她弟弟,是她看着长大,从小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她到处跑,姬暄欺负她的时候,能替她拼命的弟弟。弟弟要出征,不知道归期何在,她怎么能不去送一送。
因为早起跟母亲又为着嫁人的事儿闹了别扭,她来的迟了些,到城门口的时候,破虏已经打马离开了。原本素薇心里还有点遗憾,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姬康,她心里十分开心,又有点生气,他想送破虏自己可以理解,可他自个儿的身子怎么不知道爱惜。
太医前些日子才说了,今年夏日热的早,姬康的身子怕是不好受,让他尽量不要出门,好生修养。
素薇看姬康看着远方十分专注,没有发现自己,刚想上前打招呼,就发现姬康有点不对劲。
好兄弟要去出征了,他不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他看着破虏背影的那个眼神,让素薇觉得眼熟到心惊肉跳的地步。
鬼使神差地,素薇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她缩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姬康。越看心里的不安就越明显,这种灼热的欲语还休情思万千的眼神,绝对不可能是看一个兄弟的!
在看到姬康身形摇摇欲坠还看着破虏离去的方向,素薇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那种眼神多熟悉啊,自己每次想到多寿的时候,就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就盈满了这样的柔情。
素薇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抛下矜持,涨红着脸,一边把帕子扭成麻花,一边大声地问姬康,“多寿,我今年十八了,我娘为了我已经交了两年的罚金了!你……你能不能娶我?”
姬康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苦笑着摇头:“素薇,我早说过,你是妹妹。”
素薇脸色白了一瞬,又重新扬起笑脸,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我爹当年也说他拿我娘当妹子,可如今你再看看?只要我们朝夕相处,时日久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你懂的我都懂,成亲以后我们一定会琴瑟和鸣,你现在身子也好了,要不了多久,我就……我就能给你生个孩子,我们一家……”
姬康哭笑不得地打断了素薇的话,他沉吟许久,还是决定就此斩断她的痴念。就像素薇说的,她如今都十八了,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以后耽误成了老姑娘,可不就是自己的罪过?
“素薇,我心里有人了。”
素薇被震了一跳,脸色惨白着晃了几晃,“你……”
“不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韶华了,你身份高贵,又美貌多才,你该嫁个好男人,他会疼爱你,呵护你,让你一生都过的快活,无忧无虑。”
素薇再也听不下去了,哭着跑掉了。
那天跟破虏哭完之后,素薇冷静下来觉得姬康一定是在骗她。
也许是因为他身子不好,活不长,不想耽搁自己,所以才说自己心里有人了。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姬康接触到的年轻女子,除了自己就剩下宫女了,可他原先的那些贴身宫女早在去年就被他放出宫嫁人去了,现在身边的宫女都是些小丫头,他不可能对一些刚留头的小丫头动心吧?
一想到这些,素薇就又重新打起精神,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么,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总有打动多寿的一天,反正她这辈子就认定多寿了,大不了就跟他纠|缠一辈子罢。
她一直觉得那天姬康的话是找来的借口,可是现在看着姬康的情形,她忽然就想明白了。
多寿对着破虏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什么宫女,也没有什么同龄贵女,姬康心里确实有人了,他没有骗自己。
那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弟,钟破虏!
素薇不是那些天真无知的少女,关于史上那些龙阳故事也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却从没想过那些出现在纸上的文字能够变成现实,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她很想上前质问姬康,问问他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爱上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问问他,知不知道一旦此事漏出一二分,不但会受到世人的唾弃,以皇帝对他的宠爱,必定会害死破虏?!
一想起自己爱慕多年的少年居然恋慕着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她再亲不过的表弟,素薇心里还是燃起了一股子毒火,这火烧的她五脏六腑都抽痛。
“哇……”地一声,素薇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旁的红缨吓坏了,一边替素薇收拾秽物,一边大声朝车外喊,“老刘头,车走的快些,姑娘中暑了,快些回府!”
瑶华宫。
宸贵妃看着手里的纸条,皱着眉头问侍立一旁的周宁,“周老伴,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周宁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有些羞愧地摇了摇头,“奴婢无能,自认这瑶华宫看的好似铁桶一般,却不知道何时有了旁人的钉子,且不知这钉子是哪个,请主子责罚。”
宸贵妃看着这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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