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打醒他,“为什么?”
“我一没偷二没抢,没杀人也没放火,他凭什么抓我?还说我谋反?放他娘的屁!他有什么证据?我是穿了龙袍还是藏了玉玺了?”
“你别说了!”凌继修伸手去捂他的嘴,再说下去是真要祸从口出,没事也要弄出点事了。
“我不能就这样走了。”陈沐城看着他,一脸坚定地道:“你难道想看着我像丧家犬一样灰溜溜离开京城?”
更何况他们已经……
凌继修叹了口气,“不走,却因为这种没影子的事受苦有比较好吗?眼前要紧的是别让师兄抓到你。你是什么也没干,但官字两个口,有些事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你进过刑部大牢吗?到了那里就没有能完整出来的人,就算最后确定是被冤枉的,也得剐你一层皮。”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你皮厚。”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一下子都笑了。
笑完,凌继修叹了口气,拉着陈沐城的手往窗边走,一开始后者还有些抗拒想甩开他的手,但被他紧紧握住了。
来到窗前,凌继修推了他一把,“走大门说不定会遇到师兄,你从这里下去,然后翻墙出去,找个地方躲一晚,明天……有机会我们再想法子碰面。”
这回陈沐城倒是听话了,一脚踩在窗框上,回头看他。“我走了他要是找你麻烦怎么办?”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说我也谋反吗?”凌继修笑了一下。
陈沐城还想说什么,凌继修却不让他说。
“走吧。”凌继修低声催促他,语气中带了一丝乞求。
他是真的担心自己……陈沐城心口一热,突然握住凌继修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凌继修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终于反应过来之后,他别过头避开了陈沐城的双眼。
“我……”
刚要开口,陈沐城突然松开了他,苦笑一声道:“是了,你是堂堂的羽林军的将军,怎么会放弃高官厚禄和我走,况且你还有家人要照顾……是我问了不该问的。”
凌继修抿了抿嘴,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有这些顾忌,可这人明知这些事,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弄得好像是他不对。
他拼命赶到这里通知他,还落得被他数落的下场,他图个什么?
想到这里,凌继修突然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忍无可忍一脚将陈沐城踹了下去,“滚!”
陈沐城措手不及掉下了楼,好在楼下是一片花园,有花有草泥土松软,再加上他皮粗肉厚,所以大字形落到地上之后,很快又爬起来了。
站在楼下,陈沐城仰头看着凌继修,欲言又止。
“滚吧。”凌继修用口形对他说,直接关上窗。
最后,陈沐城深深看了窗子一眼,一转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过一会儿,窗又开了一条缝,凌继修从缝里看着陈沐城离开的方向,良久,低低叹一句,“别再回来了……”
高梓阳带着士兵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凌继修一人,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喝着茶。
“继修?”高梓阳愣了,“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继修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叫人看紧了他的……他又左右看了看,不见其他人。
这房间不大,站在门口里面情况便一览无遗,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大人您看,草民都说人不在这里了……”跟上来的客栈掌柜一见屋里的人是凌继修,一颗心瞬间放了下来,胆子也大了起来。
“大人啊,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不会做窝藏逃犯那些犯法的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掌柜一直喋喋不休,高梓阳盯着房间里一言不发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的凌继修,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声,“滚出去!”
掌柜吓得一哆嗦,连声喊道:“是、是”赶紧转身下楼了。
高梓阳吩咐其他人在门外守着,关上门之后,走到凌继修跟前,厉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凌继修低着头,一言不发。
高梓阳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问:“陈沐城呢?”
“走了。”
“走了?怎么走的?什么时候走的?”
凌继修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走了很久了,我放走的。”
“你……”高梓阳咬牙,“你竟然放走朝廷要犯!”
凌继修皱眉,“他犯了什么罪?”
“他是土匪!”
“你说他是他就是吗?”凌继修笑着反问一句,同时缓缓站了起来,迎着他的目光,一句一句反驳,“高大人可有证据?你若是没有证据,又没有抓到人,就不能定他的罪,没有定罪就不能说他是朝廷要犯。”
高梓阳眉头抽了两下,满面怒气。
他不仅是生气凌继修把陈沐城放走,更气凌继修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这样跟他说话,竟然叫他是“高大人”。
“继修,你这是在逼我?”
“师兄,是你在逼我。”
高梓阳不语,与凌继修对视良久,最后问:“你真的要包庇那个男人?”
“我没有包庇他,他以前是土匪,但现在不是,来京城是我找他来比射箭的,其他的他什么也没做。如果你要抓人的话就抓我,我也无话可说。”凌继修伸出双手,一脸漠然,“来吧。”
相交多年,高梓阳是知道凌继修的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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