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梁玺以为是乐凝来找他了,这女孩儿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内心却很敏感。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蒋宗瑞,双手背在身后,像藏了什么东西。
梁玺抿着嘴,松开了门把手。他既没有关上门,也没有请蒋宗瑞进来,转身回到房间,像刚才一样坐回床上。
蒋宗瑞跟着他走进房间,问道:“今天晚上有船长鸡尾酒晚会,需正装出席。你跟我一起去吧?”
梁玺垂着头,低声说:“我没带礼服。”
“没关系,我替你带了。”蒋宗瑞的声音里流露出些许得意,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展示给他看,“还记得吗?这是你穿过的。”
梁玺抬起眼睛,斜斜地看过去。蒋宗瑞手里拿着一个衣服整理袋,里面装着一整套燕尾服、衬衫和领带。梁玺还记得它,是因为有一天他穿着这套礼服去参加一个公司的活动,车开出去半路才发现纽扣掉了。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公司的正式活动,经纪人特意交代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惊慌失措地跑到蒋宗瑞家,把睡意惺忪的蒋宗瑞摇醒,问他怎么办。蒋宗瑞镇定地找了件自己的礼服给他,这件礼服便留在了他的家里。
那是他和蒋宗瑞最浓情蜜意的时期,他全身心信任着蒋宗瑞,梁碧的治疗也起效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望,像烟火消散前绚烂的景象。
他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什么样儿的结果。
“你还记得这件礼服吧?”蒋宗瑞观察着梁玺的表情,“我写了邮件给你,告诉你我把纽扣缝上了。你看。”他把燕尾服从整理袋中取出,展示给他看完整的一排纽扣。
梁玺想起了那封邮件,跟那束翠菊一起。
“你想穿上试试吗?昨天我看你好像瘦了一点,所以连夜找人改小了一些。”
“我……”
“我不确定是否合身,毕竟我是用眼睛和手量的,可能试一下比较好,如果不合适的话,下午再改也还来得及。”
“不……”
“虽然过了好些年,款式有点过时了,不过保存得还算好,穿一次应该没关系。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你有机会能再穿上它。”
“够了!”
蒋宗瑞正满意地端详着燕尾服,听到梁玺低低的叫喊,他吃惊地转过头。
“你又想**什么?耍我很好玩吗?还是你又找到了新的玩法?我离开苍娱,也在努力赚钱还你,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给我发那些莫名其妙的邮件,送令人误会的花,这些还不够,你还想逼我陪你追忆过去?”梁玺喘了口气,握紧了身下的床单,努力把声音完整地从喉咙里挤出,“过去已经过去了,我姐姐死了,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蒋宗瑞站在那里,眼里满是惊异。过了几秒,他轻轻地把西装放在他身边,举起手后退几步,远离了床边。
“我不是在逼你。”他看着梁玺的眼睛,声音很低,“我不想逼你,也不会再逼你了。”
这个动作像是投降,梁玺瞪着他,看他一步步退到门口。
“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会……”他停顿了一下,苦笑着把手放下来,“算了,反正都发生了。”
所以,他是来道歉的吗?梁玺想到了办公室桌上的那束翠菊,明天晚上才能回去,几天不换水,不知道翠菊会不会枯萎。
蒋宗瑞指了指床上的西装:“你自己决定吧,去不去都随你。你已经不是苍娱的练习生了,我无权要求你做任何事情,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那你现在是在**什么?”梁玺哑着嗓子问。
“我在请求你。”蒋宗瑞回答。
☆、vol.09
liliu.09
乐凝等在与苏雁容约定的地方,伸头朝着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
六楼舱房的构造与七楼不同,装修风格更为奢华,房间数也要少得多。走廊尽头有一间与众不同的客房,木质的拱形门框,门上雕着厚重的花纹。两个彪形大汉戴着墨镜,守在门口。
乐凝暗自评估着两人的战力。自己最多只能摆平一个,就算是偷袭,她也没把握能悄无声息地**掉两个人。
想到这里,她放弃了偷袭的想法,默默地缩回角落。自己为什么要头脑发热答应帮苏雁容呢?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她伸手揉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万一被发现了,苏雁容该怎么解释?蒋宗瑞会相信她的话吗?若是暴露了,两个人又该何去何从?她下意识瞥了眼窗外黑沉沉的海面,月亮升起来了,在海面上投下一片余辉。也许是吹起了微风,海面泛起波浪,把月影打碎,荡漾成一块块鹅黄色的光斑。
乐凝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她和苏雁容会不会被从邮轮上扔下去,没人看见,没人发现。她想象着苏雁容在水中的样子,海水吹开她的头发,薄纱裙摆随波漂动,如一抹天边的烟霞。乐凝抬眼看去,舷窗外的黑暗无边无际,邮轮开出一天一夜,她已经无法辨认陆地的方向。若是真的落水,她自己都未必能游回岸边,更别说带着苏雁容一起了。
会死在这里吗……乐凝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是跟苏雁容一起死,好像也还不错。临死前,她一定要游过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等很久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乐凝从幻想中生生抽离,她猛地后退两步,惊魂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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