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不敢松懈。好不容易盼着它们长成了,能让诸位殿下入得眼选为坐骑了,却没想到……殿下,这枣红马头一次载驮皇子,被龙气所慑,才犯下这般过错。殿下您就开开恩,饶了它吧……”
马倌儿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堂堂七尺男儿竟哭的不成人形,现场不知内情的人都颇为动容。
年纪最小的四皇子看了看自己刚得的小马儿,又看了看低着头仿似认错一样的枣红马,最先心软了。
他左右瞧了瞧,见几个哥哥都抿着嘴不说话之后,壮起胆子开了口:“皇兄,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可他话音刚落,高显却反驳道:“那怎么行,二皇兄没事那是他福泽深,要换了其他人,这马一劲儿的狂奔可不得伤着手脚。而且既然定了规矩就必须得执行,要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人人都不遵守了,那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四皇子胆子本来就不大,被高显用“皇家颜面”这么一堵,登时就吓怕了,只要哭不哭的眨巴着眼睛,求救般朝高郁看去。
哪知刚才还火急火燎的高郁这会儿倒是气定神闲的很,只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木桩子,像是要将之看出一朵花儿来。
四皇子见状,瘪了瘪嘴只好把后头的话吞了回去。
可他却不知道在无人看到的衣袖遮挡之下,高郁一双小手攥的紧紧地,掌心生汗,早将被攥住的袖口浸得湿透。此刻他也完全是出于对娄琛的信任,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马倌儿见靖王世子不肯退让,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枣红马,心中一阵悲戚。
就在他认命般拜了一个大礼,准备将马儿带下去的时候,向来与高郁不对付,从一开始就以看戏姿态站立一旁的大皇子突然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高显闻言,眨巴了下眼睛:“大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大皇子高陵脸色微沉,有些难看。他上前几步来到高显与高郁身旁,一反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反而替马倌儿说情道:“世子你有所不知,马倌儿从小照料这些马匹长大,视之如子女,自然有份感情。如今一朝犯了错,要亲手处置这小畜……额,处置这小马,自然心有不舍,这也是人之常情。”
高显歪着脑袋看他:“大皇兄你待如何?”
“依本宫看不如这样,左右二皇弟也没事儿,这马他又那么喜欢,不如就让二皇弟带回去,好好训教训教。”说着,他朝着高郁看了一眼,“二皇弟,你看如何?”
高郁却并不回答,带着三分疑惑三分探究看向他,直看的大皇子心头发毛。
好在就在大皇子做出反应之前,高郁终于开了口:“大皇兄刚才不是还说,得按规矩办事吗?”
他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三分火气两分委屈。
高陵顿时一阵尴尬,只得讪讪道:“本宫这不是看皇弟喜欢吗,自然想要替皇弟争取争取。再则,要真闹到父皇那儿去,恐怕诸位教习也落不到好下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断人前路。”
三皇子这时也走了出来道:“既然这样二皇兄就收了这马吧,索性这马儿认主,承了二皇兄的恩情,日后必会忠心护主。他日若真能随着二弟征战疆场,也不失为好的助力。”
高郁眼眸深深,环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娄琛身上,见他微微点头后,终于松了口:“那就依大皇兄所言吧。”
几位殿下既已开了口,在场其他人也只能谨遵王命,一出闹剧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落幕,只留几个不知所以的小畜生乐不颠儿的吃着自己的草。
至于这样做是否欺君……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儿了,毕竟天塌下来都还有个儿高的顶着。
而且假使真传到圣上耳中去了,那也会有几位皇子先担着。
但这宫里谁人不知陛下对二皇子宠爱至极,即使知道了也未必会怪罪。况且不过是匹马驹,陛下向来看中兄弟情义,知晓几位皇子这样同心保不齐还会十分开心,嘉奖一二。
在场众人心照不宣,该记的话一句不敢漏,当然该忘得事也一件不敢再回忆。
马倌儿则是默默收起了那马鞭,寻思着等会儿到无人之处将其悄悄处理了,毕竟罪证这东西,留着可是要人命的。
转头忽又想到临走时二皇子赞许的眼神,马倌儿喜上眉梢,自知好日子终于来了。
这一事虽然表面看来颇为圆满,各自欢喜,但实际……
当夜,含凉殿主殿之中
“废物!”
愤怒的一声吼后,大皇子高陵转将书桌上的杂物全数扫罗在地,玉石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上好的墨玉笔洗顷刻间变成几块一文不值的碎片。
“大皇子息怒。”
“执剑”谢瑜跪拜在地,向一旁的“奉笔”宁书恒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但宁书恒却闭口不言,只意味深长的看着谢瑜。
他敢怂恿大皇子耍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那就得有失败之后承受大皇子怒火的觉悟。
鬼知道他刚才听闻马场发生之事时有多么惊恐,御马伤了皇子那可是大事,彻查之下别说是谢瑜,就连大皇子恐怕也要受其牵连。
也幸亏今日二皇子无事,要是伤着了,那就不是一句告罪能脱去干系的。
“你让本宫怎么‘息怒’!?是你说把马鞭浸上辣椒水万无一失,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结果呢?”大皇子一脚踹上谢瑜胸口,只觉母妃给他找的这个“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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