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如同一座铁桶般严实,拱形穹顶是透明的,阳光透过特殊的膜照射进来,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光虽暖,却挡不住里面迎面而来的那种萧然之气,因为近二百平米的地方,却只有中间一张圆桌和十二张椅子。桌子呈现暗红色,像是染了一层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色逐渐沉淀到纤维层中,再也洗涮不去。
长匣子放置在门的另一边,乍一看去,就像三个人在参加一场葬礼。
斯图亚特无法控制自己走向那具棺材,他的手修长,有一种优雅的力度在其中。那双手放在黑色的长匣子上,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恋人,“桃乐丝,是你吗?”
李维京很快意识到他认错人了,自己那句久未谋面的故人被斯图亚特理解错误,他以为这里面装着的是桃乐丝!
明月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一点:现在的事情,桃乐丝看得到吗?
因为没有带贴片,桃乐丝那边无论说什么,李维京都听不到。
然而这时候再戴任何东西都可能被斯图亚特察觉出异常,于是李维京只能按兵不动,好在制服上的那颗扣子有录像功能,以后见到桃乐丝,将录像给她,也不算辱没了这一次的任务。
斯图亚特试图打开棺木,被李维京按住。
他愤怒地看向李维京,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你这是做什么?”
“人都死了,你现在开棺验尸,又有什么意义呢?”李维京不动声色地套话,“你不是想要摆脱她很久了吗?现在得偿所愿,又想要做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们想做什么。”斯图亚特挺直自己的腰板,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两人,“你们知道我和桃乐丝的过去,那又怎么样?桃乐丝已经去世,这件事死无对证,我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证明你们给出的图片和录像中的人不是我,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眼角有泪水,却露出志得意满的微笑,“我承认我爱她,我亵渎了我的信仰,但神和桃乐丝同在,桃乐丝已经不在,我又何必忌惮呢?”
“所以她存在,你才忌惮,不存在,于是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李维京给他鼓掌,手上带着黑色手套,掌声显得沉闷,在巨大的会议室回荡,就像惊雷,“不愧是大主教,行使起标准来,一套一套的。”
斯图亚特款款走向空墙,在上面按动两下,一个暗匣跳出来,将他准备好的酒和酒杯送出来,他将酒放到那具棺材上,上下晃了晃酒瓶,拔出塞子,倒了两杯。液体呈现纯正的金黄色,透明的泡泡贴着玻璃杯,缓缓的上升,接触到空气,“啪”的一声破灭。
“看上去是好酒。”明月站在李维京身后半臂的距离,忽然开口道,“没错的话,应该是阳光充裕的地方长出的小麦酿制而成,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四年前的酒吧。”
斯图亚特意外的看着她,称赞道:“好眼光,看来你对酒很熟悉。”
“只是里面加了点料,想必不如原来的美味。”明月略略欠身,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
然而她的话绵里藏针,让斯图亚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惊讶于她对于周围环境的洞悉,但对话如同一场博弈,输了先机便输了气势,他微微一笑,“有时候加一些东西,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很多发明,不就是这样来的吗?意外带来人类文明的进步。”
“但□□只能杀人,不能救人。”明月眼神明亮,锐利逼人,“世间众神只有赞美生命的,没有赞美□□的,斯图亚特大主教,您这是公然违抗信仰的神的主旨,只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当大主教。”
“呵呵。”斯图亚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对准明月的脑袋,“我配不配当大主教,不是由你们来决定,但这会儿你们能不能活下去,是由我来决定的。去端起来那杯酒,喝了它。”
他字正腔圆,尽管是威胁人自杀,但语气仍然是那副替人解忧解难的样子。
明月顿了顿,过去端起那杯酒,缓缓凑到嘴边。
李维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枪,一枪击碎杯子,金黄色的液体迸溅,明月身上湿了一片,脸上也溅到液体,她面不改色,从兜里掏出纸巾,仔细擦拭面庞。
斯图亚特脸色微微一变,“你从哪里掏出来的枪?!明明检查你身上没有武器!”
“真要是检查都能被你们检查出来,我还当什么海盗呐。”李维京眉毛一扬,痞气一笑,“怎么,要和我比比谁的子弹快么?老实说我不在乎自己死还是活,你不在意么?”
这句话斯图亚特无法辩驳,只要是身处权力漩涡、被它所吸引的,没有一个不想活的。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斯图亚特将枪放下,缓缓举起双手,从这点来看,他是非常识相的。
“你猜?”李维京随手一枪,将酒瓶击碎,玻璃渣四处飞溅,液体的酒淌了一地,一切看上去都很糟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斯图亚特没想到自己失手碰见了更强势的李维京,否则自己稳操胜券,但他识相,只要不危及生命,力争拖延,那么这两人迟早会掉入陷阱,因为她们无法突破这里的重重关卡,三天后他便要参加玛格丽特的加冕仪式,一旦有人找过来,必定不会放过这两人。如果他劝说得当,那么束手就擒是迟早的事。
“我说,不如我们都放松,坐下来谈。”斯图亚特试图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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