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就在眼前,姜鹏毅却恨不起来,只是心里越发的难受,自己对温子妤的感情何曾不如顾殊宁,只是此刻,他更能明白温子妤的心,如果顾殊宁出事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听我说,顾总,你现在不能有事,子妤她用尽全力在保护你,你不能辜负她,明白吗?不要让她为难,你相信她…”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顾殊宁双目含泪,眼带恨意地看着他,“难道你跟你哥不是一伙的么,你只是嫉妒罢了,用这种方式让我和她都完蛋,对么…”
“我…”
是呢,他为什么要跑来告诉顾殊宁呢,加剧了对方的担心与着急,还没有实质性帮助,只是乱上添乱罢了。嫉妒吗?想要分开这对同性恋吗?他不是那种人,不是…
姜鹏毅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他只是想帮温子妤而已,没想到弄巧成拙,这样子,难怪他不是哥哥的对手。
“你们想害她,因为她手上掌握了你们姜家的秘密,对吗?”
“这些都是我哥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解释着,姜鹏毅觉得自己有些无力,说到最后声音小了许多。这本是一条人人都懂的潜规则,看破不说破,可一旦说出来,所有人又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殊宁看着他,站起来,“你们男人真恶心…”
恶心如他们兄弟俩,王全忠,父亲,和以前许许多多她生意上接触过的男人。
她一手搭在门上,试图出去,却再次被姜鹏毅拉了回来,“你冷静一点!”
“我要去找她…”顾殊宁试图挣脱他的手,已恐慌得找不回理智,只能感觉到心里某处,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崩塌,和母亲离开她时一模一样。
“顾殊宁!”他吼了一声,一个用力把她拽回来,“你能去哪儿找?现在谁都不知道子妤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要给她添乱行么!你以为只有你着急她么?你这个样子跑出去,外面全都是我哥的眼睛,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
她什么也听不到,眼前只有浮起的一幕幕画面,那个真实得和她亲身经历一样的梦。
偌大的灵堂里空无一人,女人的黑白遗像端正居中,音容笑貌全都定格,听不见吊唁与哭泣,鲜花簇拥着的那具遗体,本该残破不堪却被入殓师那双巧手精心复原,她努力地奔跑着想要靠近,却看到遗像在对她笑。
这次她终于看清楚,遗像上的人,是她母亲。
安静了一会儿,顾殊宁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歪倒在沙发上,哪里还有平日里“顾总”的样子。
梦境又消失了,她害怕会在遗像上看到温子妤的脸,想来是自己最近担忧过多,便频繁梦见葬礼的情形,每一次都看到已去世的母亲。
她知道,小蚊子会回来的,戒指还没戴上呢…
“你走吧。”
“顾总,我怕你一时冲动…”
“滚。”
“……”
顾殊宁瘫在沙发上,连呼吸都有气无力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酷无情,临危仍能保持镇定,一切都是她以为。温子妤是一株有毒的罂粟,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花开正盛,侵蚀了她本**净的情与爱…
她不敢上网,不敢看新闻,尽管知道网友没法人肉出什么,她也不愿看到那些肮脏地字词,被用以描绘她们之间的感情。而这个时候她的退缩,无疑是把温子妤推到了悬崖前,只需一步,便可粉身碎骨…
……
人有时候会相信“宿命论”,因为它是一条隐形的路,无论如何走,都是要回归这条路的。顾殊宁时常回想,这是不是宿命呢…
茶庄里无茶香,她没有悠然品茗的心情,当然闻不到。青葱绿林正是枝繁叶茂时,齐振远背对着顾殊宁,负手而立,恰到好处地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喝着茶,也掩饰不住。
“齐叔,这是我第一次求您…”那个背影看起来坚实如钢,无可动摇,顾殊宁艰难开口,因为想到了小蚊子而语带哭腔,“只有您可以救她了…”
二十六年来,她没有求过谁,要么对手向她低头,要么她甘愿放弃,而这是她第一次放下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求助。失去过最亲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掏心彻骨的痛,这一次是爱的人,悲剧不可逆转地要重演吗…
齐振远始终背对着她,遮住的手背看不见凸起的青筋,他任由顾殊宁絮叨,良久,沉声道:“救她的代价是你自己的事业遭到毁灭,你也愿意?”
“事业可以重新开始,但生命只有一次,齐叔,我不能再看着子妤步我妈的后尘…”
提到母亲,又是尘封多年的心伤,齐振远捏紧了拳头,似乎隐忍着什么,声音高了几个度,“为了什么儿女情长,连公司都不要了,这就对得起你妈妈了?!别忘了当初你手上的那些钱,一分一毫都是你妈妈的,你都还清了吗?嫌她的钱脏,要是没有这些脏钱,哪有你的现在!你妈妈生前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让你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你以为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真的都是因为你能力强?宁宁,你这么做要让她死不瞑目啊…”
旧事像顾殊宁心头的一根刺,轻轻拨动,便是钻心的疼,她一下子脸色苍白,如丢了魂的躯壳,嘴唇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
她不能再愧对母亲,却也更不能失去温子妤,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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