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却喊不出来,因为我不记得了。
这时年幼的孩子醒来,他抬起脸,我看到一双眼阴郁而孤独的眼睛,男孩伸出手擦我的眼泪,他小声的喊:“哥哥。”
我彻底的醒来了。房间中、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伸手去摸身边,身边空无一人,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可是我已经喘着气哭了起来。
我从床上跳了下来,飞速的跑出房间,泪水一直在往下落,我在下楼的时候踩空了楼梯滚了下去,空旷的房子中发出很响的声音,保姆被吓醒了。她来的时候我已经站了起来,我对她吼道:“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
三年后,我又想起了我那个根据父母医生所说,根本不存在的弟弟。
这次没有再送进精神病院,这次我也不像三年前那样暴躁具有攻击性。
我也不记得三年前我是什么模样的,三年前他们所说的那个暴躁的我,我感到很陌生,医生说我甚至攻击了袁梦宇,我对此毫无印象。
这次我发病,他们很欣慰都说我很平静,我心想我为什么要攻击袁梦宇和顾醒松,而且这次我发病的很理性。
我说:“弟弟丢了,找不到弟弟了。”
很快我会继续说:“可是我没有弟弟啊。”
我现在陷入了一个很迷茫的境地,我记得我有一个弟弟,他有一双漆黑而孤独的眼睛,我告诉医生,你看我的眼睛,我弟弟的眼睛和我很像。里面充斥了阴郁、孤独和愤恨。
医生说:“你只是太寂寞了,你看着自己,照着自己的模样幻想了一个弟弟来陪伴你。”
他说:“可怜的孩子。”
我也在想,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是我有病,我照着自己幻想出了一个弟弟。
这次发病我态度良好,除了总是疑惑有没有一个弟弟,除了有点抑郁但并不不会攻击他人。顾醒松就让我休学半年,他雇佣了人带我去旅游,定时锻炼身体,以及吃药。
当我彻底停药时,我再次的转学,这次转入了锦城一中初二,我现在学习能力强的超乎想象。那些书本上的知识,尤其是数理化以及英语这些知识我几乎不用看书,直接就可以做卷子并且拿到满分的成绩。
除此之外我还找到了一个业余兴趣,我开始接触电脑,接触到的第一次我就感到了一种熟悉感,我很好奇电脑为什么能运作,这些系统是如何来的,我开始去买书学习,上手的速度也快的惊人,我很快就能自己编写简单的程序来运行。
有了这样一项爱好我觉得生活充实了很多,但是仍然会做梦,梦中幼小的孩子不见了,总是看到一个成年人的背影。
有时候我在梦中长久的看着这个人超前走着,看着他的背影我感到很寂寞,我有时候也会在梦中在他的身后一起走着。我想和他并肩,想看到他的脸,想和他说话,可是我没有一次看到他的脸,每一次我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我看到的都是他在离开我。
转到锦城一中的第二天,我看到了一个男孩,那应该是初一的学生,但是他比同龄人矮小很多,面庞看着也很幼稚,看着并不像十三岁的男孩,他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模样。
那是中午放学的时候,一群学生像是成群出巢的蜜蜂,我耳边是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转到了新的学校新的班级,同班学生的反应一如小学那次转学,刚下课就有很多人围过来,我不理睬他们,他们也就渐渐散了。同样的,还有不友善的目光藏匿在人群中看着我。
我知道正常的人应该去交朋友,人不可能一个人的活着,一个人的活着不是辛苦,而是一个人总是会寂寞,人一寂寞就会感到悲伤。
我也是个人,我总是一个人,我也觉得寂寞和孤独,可是每当我走在现实的世界中,当我看到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我看到他们笑、他们哭,他们聚在一起,我有一种难过又愤怒的排斥。
我总觉得我不该这样,也总觉得我是要有一个很亲密的人在身边,但是我遇到的每一个人我都从心底知道,不是他,也不是她。
因为不是那个人,所以我连话也不想说。不是那个人,我不愿理睬这个世界。可是那个人是谁?是我弟弟吧,那个我幻想中的孩子,那个总是在离开的背影,那个我永远也追不上的身影。
所以当我在人群中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他穿着一中宽大不合身的校服,小孩子的身体晃荡在校服中,那一瞬间我就去看了第二眼。
那种给我的幼小的感觉,让我瞬间就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孩子。我站在楼上,他在楼下,往外下楼的学生太多了,我没有去追他,我只是下意识的去看他第二眼第三眼。
在他下到拐角处时,他仰起了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周围很吵闹,他很快的就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有人推我,好像是同班的学生,男生喊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他,我快步的追了过去。
我想看到他的脸,想问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真的太像了,他是我的弟弟。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告诉我,我又摇头,他不可能是我的弟弟,我根本没有弟弟的。但是我还是想办法去找这个孩子,我找到了他的班级,跟在他身后很久,他的家庭很不富裕,父母在步行街摆摊卖馄饨。
我也想,我做的这些举措很奇怪啊,可是我就是想亲近他,我想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也想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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