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卖的时间太久了,小孩道:“忘了……”
久到连名字都忘了,意识到这一点,小孩有些难过,又有些埋怨,娘亲还不来找我……
那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小孩想了许久,很是痛苦:“我娘叫蓝……蓝听……”
忘记了。
cǎi_huā大盗叹了口气,说道:从前种种,自你出了这楼里,就已算是前生了。既然你有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我在庭院救的你,你便得了重生,从今日起,你就叫蓝庭生。
好。
并没有什么问题。
……
于是蓝庭生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何认为自己姓蓝,可能是太想娘了。
兰夫人却已愣住,许久,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在蓝庭生面前,问道:“蓝公子今年多大了?”
蓝庭生道:“不记得了,大抵快及冠了吧。”
兰夫人又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胎记?”
蓝庭生:“……有啊,脖子上有个胎记,丑死了,还是六瓣梅花形状的。”
兰夫人的脸色骤然变白,连声音都在发抖,仍是再问:“你可找到你的亲人了?”
“大抵算是……找到了。”
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我就是你儿子这种话。
兰夫人显然很是激动,却强自镇定下来,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仿佛不敢相信,蓝庭生想起她说过的话,自己曾经被人冒认过,兰夫人自当有些警觉,只是不知在从前的十几年里,每当有人来冒充她的孩子时,她是怎么过的。
一次次燃起希望,再一次次失望?
应当已经是绝望了吧。
连云舒都不知道她在找自己的孩子。想起云舒,她那样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孩子,才像是兰夫人的孩子,比起自己,大家都好太多了。
看来两人还不愿相认,萧邢宇叹了口气,无奈看向谢宁。
总是下意识的,一有事情就找谢宁,似乎会上瘾,渐渐变成习惯。或者说,是萧邢宇愿意听他的话,且也只想听他的话。
谢宁想了下,笑道:“原来兰夫人和我这位朋友并非是母子,在下方才的试探真是太无礼了。”
兰夫人愣住,蓝庭生也愣住了,谁说他们不是亲母子?
一想便气,他索性直言道:“实不相瞒,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娘了!”
“啊?”
突然变化如此大,兰夫人竟也不能反应过来。
蓝庭生硬着头皮说下去:“昨天是我不对,我一直以为当年是你不要我,把我丢了,所以才故意那样做!我又不是故意要做小偷的……不对,我就是故意的,可、可那是因为我想气你……也不是!”
他冷静了下,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小偷,你如果不喜欢,不认我也行。”
兰夫人却是才反应过来:“你、当真是我的儿子?”
“当然是真的!”
蓝庭生着急道:“我蓝庭生什么都不缺,为何要来冒充你儿子?”
兰夫人一阵无言。
蓝庭生想了下,低声道:“家里应该是有个梅花林,小时候你常带我在里头玩的。”
还是沉默。
蓝庭生又道:“家里还有人使枪的,每天在我跟前吓唬人。”
说起来,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小舅舅。
蓝庭生还说:“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吃糖,每次出街玩,你都给我买很多糖,回来后却自己一个人吃掉……”
“别……别说了!我相信你!”
兰夫人已然开腔制止了他,抬头时却是红了眼眶,她伸出手来在空中虚晃,蓝庭生当即扶住她的手。
小声道:“我在这呢。”
兰夫人又是哭,又是笑,顺着蓝庭生的手,摸到了他的脸颊,又比了比身量,欣慰道:“你长大了,比我还高了,长得也好看,我摸得出来,你是我的孩儿……”
许久,她才吸了吸鼻子,才艰难开口:“我……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娘?”
蓝庭生脸颊有些红,小小声地叫了一声娘,尾音刚落下,兰夫人已然将他拥入怀中,泪湿衣襟,哭得凄厉悲恸。
“我的孩儿……你终于回来了……”
……
那边厢母子相认,自当好好说说话,萧邢宇和谢宁便自觉的出了梅花林。玉姑姑也成功拖住云舒,借口自己伤口裂口,云舒帮她上了药,重新包扎后,又是嘱咐了一番才离开,全然忘记了她是来送客的。
两人在庭院前赏梅。
不知说些什么,终于大功告成,完成了段青枫的愿望?可这么说起来,总觉有些悲凉,不知段青枫如何了。
同时又想到,蓝庭生已寻回母亲,谢宁也该和他离别了吧?
果然,这一日他们没有离开幽兰谷。
幽兰谷多了个少谷主,皆大欢喜。
夜间在月下独酌,萧邢宇心头有些惆怅,石桌一端不知何时来了人,抬眸看去,当真是谢宁。
说起来,他们这次合作得不错。
谢宁倒是直接开口。
“有个东西要给你。”
萧邢宇立马坐直,“什么东西?”
谢宁取出一物,放置石桌上,缓缓推至萧邢宇身前。
那是一块贵重的羊脂玉佩,上面看着像是精致的麒麟纹饰,又好似盘龙纹路,挂着长长的艳红穗子。白玉皎皎生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非常人能拥有。若再翻过来,便能看到麒麟的背面是一个端正的‘四’字。
作者有话要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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