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沉重的点点头,搂着苏空僵硬肩膀的手指不断颤抖。
苏空竭力睁大酸涩的眼睛,又希冀的看看周围的人,最后将眼神投到从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的百余身上,嘴唇颤抖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开口:“余哥,你知道吗?”
“小空,我以为你知道呢,是我的失职,我回去写检讨,帮你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全包了,你别生气啊,别生气。”百余拍拍苏空的脊背,急忙递上一杯水,“你,你喝口水吧。”
苏空接过百余递过来的杯子,手指颤抖,水不慎的洒在衣服上,周围的人忙抽纸帮着苏空擦拭。
“没事,没事,谢谢,我自己来。”苏空摆摆手,语气相当平静的挡住众人。
“宝贝儿,对不起,我……”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自己失职,没有提前了解清楚,不怪你,你也不过是为了配合我。”苏空深吸一口气,脑中没有头绪的凌乱想法向一团毫无章法的杂草硬塞进了脑子里,大脑被撑得胀痛,公司的高层刚好走进来要做关于这次直播的总结,身旁的秦方伸手从桌子下面握住苏空颤抖的手指,苏空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只能随之任之,苏空本以为被塞满杂草的脑子再也听不进去领导的一句话,没想到竟然能一字一句的听下来,甚至连高层说每句话时的语气表情和小动作都能清楚的模仿出来。
一群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听了半小时是高层的夸奖和展望,终于头昏脑涨的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秦方和百余都要送苏空回去,苏空一边钻进出租车里一边拒绝了两人的好意。
坐在车上司机问去哪里的时候,苏空突然脑子空白不知道要去哪里,沉默了半天引得司机回头怪异的看着苏空。苏空急忙顺嘴说了一个熟悉的地址,说完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工作之前和养父一起住的地方。
苏空靠在后座上,想着回去看看也好,自己为了养父入了这一行,虽然是被迫的,可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而且自己为了养父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养父却还不知道生死,这么久了,是该回去看看了。
苏空从狭小潮湿的楼梯爬上年久失修的老居民楼,静静的站在贴满广告的铁防盗门前,房间里面黑洞洞一片,估计养父也没有回来,楼道里面的昏黄的灯光突然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苏空的眼睛突然酸痛不已,苏空慢慢的蹲下身子,漆黑的楼道中如失去父母的幼兽一般低声呜咽。
过道突然沉重缓慢的脚步声,接着两声咳嗽让楼道上昏黄的灯光又迅速亮了起来,苏空迅速起身,擦擦脸颊,抬脚准备下楼。
“这是苏家的小空不是?”一个老奶奶穿着一身花色鲜艳的衣服,提着蒲扇,眯着眼睛看着苏空。
“林大婶,您回来了。”苏空看了一眼来人,是邻居家的大婶,苏空笑着打招呼。
“呦,小空呀,你终于回来了,可怜的娃,你是不是得到消息了,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娃到婶屋里先坐坐,喝口水。”大婶一脸怜惜的将苏空拉进门。
“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空脑子轰的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娃,你也别伤心,苏老头也算时候到了,而且外死老头……呸呸呸。”林大婶呸了几声又嘀咕了几句勿怪的话,才可怜的看着苏空说道:“苏老头上个月跟几个邻居连着打了几天麻将,当场脑溢血,送到医院人也没救活,大家想找你也没找到,最后居委会和这些老邻居就看着把人下葬了。哎,你现在能回来,说明你知道报恩,明天去看看老头,也算你尽人事了,你以后自己好好过,也别想以前的事了,人都没了。”林大婶又拉着苏空聊了半天,吃过晚饭,问了苏空有没有住的地方,苏空点点头,林大婶才将苏空送出门让苏空自己回去小心点。
苏空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林大婶有些佝偻的身躯消失在了大门后面才慢慢的走下楼,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又憋憋的难受,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么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空从狭窄的水泥楼梯走下来,无力的坐在外面花坛边上,一阵热风袭来夹杂着夜市的啤酒味和烤肉味,老居民楼外一片嘈杂人声,花坛下面到时幽寂异常,幽暗的灯光透过树间空隙楼下一片斑驳,黑越越的树影后面好似下一刻就会冒出山魈鬼怪,魑魅魍魉。
苏空坐在花坛下面坐的身体都有些僵了,夜风带着丝寒意让苏空僵直的身体打了个冷颤,一双倾长的腿停在了苏空面前,苏空抬起头迎着灯光现出眼前人模糊的轮廓。
一双温热的手轻抚在苏空的脸颊上,轻拭苏空的眼角,苏空眨眨眼睛,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了对方的指尖。
“宝贝儿,别哭了。”身前的人蹲下仰起头眼神专注爱怜的看着苏空,双手轻抚着苏空的脸颊。
“爸爸死了,不要我了,爸爸妈妈也因为有了身体健康的弟弟把我扔了,不要我了,爸爸骗我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最后把我卖了,爸爸妈妈骗我说去别的小朋友家玩却把我送人了,百余和你都知道我不明白度假直播的事情,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度假的时候你应该有多机会告诉我的,你却没有说,大家谁都没有说,我不能怪你们,是我自己的缘故,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是我不对,我不能怪任何人……”
苏空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眼泪毫无知觉的向外涌,没有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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