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不明白胸口的那股莫名骚动是为了什么,现下无法平复的情绪又是什么?是因为才刚结束场生死搏击,亢奋的情绪还没平静?不对!他的心情从不会因为这种无聊事而紊乱,那到底是什么……
莫名的烦躁油然升起,残雪懊恼地咬着下唇……就如同离开京城前的那段日子,总是突然地就涌上这不知名的情绪,叫他理不出个头绪,找不到个理由,更无法将它正名归位。
恼归恼,残雪还是伸手解开了祁沧骥衣衫,心底不住地重申着这过于亲昵的举动绝不是因为担心他,只是讨厌见到这家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只是好奇那鞭子到底是打了哪儿而已……
衣衫甫掀,一道乌紫的鞭痕突兀地跃入眼,万分醒目地横躺在他胸口上,就似道烙印般深深刻划着原本平滑的里肌,加缀着些许的血丝蔓延到了左肩,连带附近一大片肌肤都已红肿突起,这伤势要是在自己身上,残雪一定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不知为何在祁沧骥身上看来却会让他有种……碍眼的感觉。
“嗨……对我这么有兴趣啊?”戏谑的语声淡淡的溢出,不知何时,祁沧骥已张开了眼,两只黑溜溜的眼瞳正饶富趣味地盯着发怔中的残雪瞧。
“哼,原来还活着,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收回神游的心绪,残雪马上恢复备战的状态,早就知道这家伙有多讨人厌,刚刚躁动的情绪又怎么会是担心呢?只是一时的失序罢了。
“唉……死人……不会痛吧?”试着移动一下身躯,疼痛马上变得剧烈,祁沧骥却还是勉力举起手臂,嘴上仍不动声色地跟残雪舌战。
“你在干么?”本能地,残雪探手握住了祁沧骥的右手腕,却也不清楚自己想阻止他什么。
“在跟你握手……我梦周公……梦了多久……”犹是三句没两句正经应着残雪,没被阻止的左手轻轻在胸前按触着,简单的动作却令祁沧骥已是整身大汗淋漓。
“不到半个时辰。”放下祁沧骥的右腕,残雪的视线不自主地又游向那道狰狞的伤口,他着实没料到这家伙会这么逊,看这模样,搞不好连肋骨都断了。
“……别被它骗了,骨头还没断……很抱歉我没你想象中脆弱,好歹……我也还是个堂堂将军。”从残雪凝视的眼神就看的出他在想什么,祁沧骥轻轻地扯出抹笑意,不想残雪为自己乱了心绪,虽然他现在连说句话都得很费力才能讲的平顺。
没断?残雪睇了眼祁沧骥,质疑他是为了面子在虚报灾情,其实就算真断了几根骨头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滋味他也尝过,只是这家伙看来不像是这么不耐痛的料,而如今这副惨样……残雪伸手探向他的腕脉。
“没什么……只是有些脱力而已……让我休息会儿就好。”疲惫地闭上眼,祁沧骥知道胸前的鞭伤并不十分严重,自己如今的虚脱主要还是因为耗力过度,恐怕得休息个两三天才能恢复。
为了避免再牵扯胸口的伤势,祁沧骥只能小小心低浅地呼吸,这时候说话反成了项费力的工作,他却又不想放残雪独自在令人沉闷的静寂中。
有点?基本武学的医底他还有,残雪怎么探都不觉得这家伙体内如今的空乏叫做有点脱力,除非他们对文字的用意有很大的分歧,要不这该叫做过度耗损才对。
等等,他该不会早已经脱力气乏了还去挡那一鞭吧?残雪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胸口的那把无名火也越烧越旺。
“眉头别再皱了……”张开眼就见残雪越形深锁的眉头,祁沧骥忍不住想举起手替他抚平,正想深吸口气使力,上方就传来一串让人震耳欲聋的骂语。
“该死的王八羔子!”终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残雪不捡词地破口大骂着,“那个臭魑魅不长眼,你这个混帐也瞎了眼,全当我是纸糊的玩意?一个个想死怎么不早投胎去死!各死各的,干么硬要扯到我头上?
“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把人瞧这么扁?没你们我就一定得被虫咬,会挨鞭子不成?就算我存心找死又关你们什么屁事!干么非要我欠你们这该死的滥帐,爱当英雄不会去别处现?杀千刀的干么非在我面前现!”
残雪忘情狂吼着,生平最恨欠人什么,偏偏这些不识趣的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一笔笔的人情债往他头上栽。
“你们是哪只该死的眼看到我需要……”还想再接再厉地继续往下数落,一阵微凉的触感却随即印上了唇。
不似以往令人惊心动魄的掠夺,这一回祁沧骥仅是轻轻地贴上他的唇,然而残雪心底的震撼却一点也不亚于以往,少了平时钳制的双臂,残雪轻易地将祁沧骥靠上来的身躯推开。
“唔……轻……一点……”当背脊撞上岩壁,回震传来的痛楚简直叫祁沧骥咬碎整口白牙,加上刚刚撑起身躯偷香耗的力,害的他的呼吸急促不稳,开始喘起气来。
瞧见祁沧骥脸色突地刷白变了样,残雪才恍然记起他的伤,刚刚那一推的力道似乎大了些,可是谁叫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敢占他便宜!“还知道痛?有力气耍我就别在那哼哼唉唉!”
“……谁叫……你刚刚……又……欠……好多帐……我得……先拿点……利息……”即使胸口仍剧烈地疼痛着,祁沧骥硬还是笑着开口回嘴,仿佛与残雪说话才是他最重要的事。
“你……”想起刚刚贴在唇上的温度竟是那样的冰凉,残雪决定暂时不去计较这些疯言疯语,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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