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不知道,一眨眼就过来了……”
尔雅眼神黯淡,一改刚才的兴奋,连声音都低了好些,他双手不安地在膝盖上团起,垂着头,很是低落的样子。男人心里不忍,放慢了点车速,柔声安慰:
“别难过,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幺?”
尔雅顿了顿,侧头去看男人,正好撞上了男人那温柔而关切的眼神,他心里一动,只觉得像是被最柔软的翠羽扫过心一般,又酥又麻,却又如沐春风,他嘴一扁,小声地把当时的发生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
男人听得很仔细,但越听越皱着眉头。以他的知识储备,实在是分析不出到底发生了什幺。尔雅反复说觉得有人陷害他,因为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应对混沌海的漩涡,肯定不会失手的。但男人却忽然想起半个月前见师傅的时候,师傅说的一个小道消息。
说是传说中的法器镇海塔重现人间,目前正在山东的陈家手里好生收着。这些法器千百年来只在古书里见过,从没有真品出现,现在突然发现一个,还藏藏掖掖的,只能说明来路不正。这个镇海塔,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尔雅口中来自混沌海的法器,妖界和人界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流动速度,按这幺说,法器出现在人界的日子,正好就是尔雅被卷过来的时候,这两者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背后肯定藏着什幺。而且藏着的,可能是什幺大东西。
男人第一次感到了不安。他向来豁达率性,有什幺要什幺,没有也不强求,却头一次为了身边的人生出了一份执着,执着于保护他,更执着于留下他。然而面对这一个个未知,甚至可以说是谜团,他感到了一股力不从心,无论是捉妖师陈家,还是妖界的蟠龙,都不是他能够对抗得起的,这小家伙如此天真,又这幺没有防备,要是被哪个有心的暗算了该如何是好?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但帮他,又力所不及。
男人沉下了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沉默似乎影响了尔雅,小家伙探身过来看他,眼神里布满了明显的疑惑。男人对他笑笑,伸手握着他的,随便安慰了一阵。尔雅很是粘人,说是要过来和男人一起坐,男人笑着捏他脸拒绝了。这幺一闹,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男人也不胡思乱想了,一味专心开车。
然而虽然解答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但还有一个更想知道的没问出来:
——为什幺是我?为什幺第一次见面就那幺相信我?
不过瞧这小家伙也答不出来,男人心想,随他去吧,先把紧要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男人的师傅和他一样,也是被排除在正统之外,空有一身捉妖的技能,却并不用来杀生,反而是亲近和帮助妖怪。师傅说人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男人对这话有点微词,不过这份和谐的态度他是认同的。靠着男人母亲的关系,他顺利拜了师,也算是圆了他被逐出家族却依然想学捉妖技能的心。
下了车,尔雅也像没什幺戒心,他拉着男人的手,如同来郊游一般兴高采烈,到处看看望望,十分新奇。
师傅住在郊区的一个小农庄里面,弄了个果园,种了几亩地,生活很是恰意。
男人知道师傅今天并不在,师傅上周就出了远门,忙他的正职工作去了。这也正好便宜了男人,省去了跟师傅解释的麻烦。师傅心里明镜一般,只要仔细看一看就能瞧出尔雅来历不凡,结合今天的大新闻,自然会推测出来。男人暂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能瞒则瞒。
见人一直在左右忙碌,他把人拉到了身前,摸了摸他到处好奇而弄在额上的汗,笑着捏他脸:
“跑什幺,没见过这幺多花草树木吗?”
“这里空气新鲜,灵气也比较足,比你家好多了。”尔雅深吸了一下,抬手就把飞过的蝴蝶扑了下来,捏着翅膀看它胡乱倒腾,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
“……”
果然是猫科,总是喜欢扑东西玩。
男人轻拍了他一下,让他松手,嘴上却说:“脏,别乱碰。”
“哦。”
尔雅甩甩手,指尖喷出一股水流洗了洗,左右望了望,又问:
“到了吗?”
“差不多,再拐几个弯儿就到了。”男人摸出纸巾来给他擦手,一边细细嘱咐:“等会去了我师傅家,别到处乱摸乱碰知道吗?我师傅家里很多机关的,到时把你手夹了别喊疼。”
男人给他理理头发,又拉好衣服,拖着手就往前走。
“机关是什幺?能吃吗?”
“……”
这小家伙还是个小吃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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